译文
追思历史上的得失兴亡,看那奸佞误君祸国事端桩桩。
尧与舜圣明仁义爱护百姓,后世百姓常称颂永志不忘。
齐桓信用小人死后国乱,管仲耿介忠直美名远扬。
晋献公听谗言被骊姬蛊惑,可怜孝子申生横遭祸殃。
徐偃王行仁义不设武装,楚文王心恐惧将其灭亡。
殷纣王暴虐无道身死国灭,周得天下幸赖吕望贤良。
武王效法前贤施恩布惠,封比干之墓将其德昭示四方。
天下贤俊慕周德纷纷亲附,人才日增天下一心国力强。
法令严明治国之道顺畅,兰芷纵在幽僻处亦散馨香。
我苦恼群小对我嫉妒中伤,想箕子为避难装疯卖傻。
《七谏·沉江》是一首代言体辞。王逸《楚辞章句》认为:“东方朔追悯屈原”,作《七谏》。根据司马迁《史记》记载,屈原在写下他的绝命词《怀沙》之后,“怀石遂白沈泪罗以死”。东方朔这首《沉江》便是用代言体模写了屈原投江自杀前的悲愤之情和复杂心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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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篇四十句,大致可划分为三段。首段(1-9 句)以 “惟往古之得失兮” 为核心,主要表达屈原对历史兴衰的思索。诗人开篇提出论断:“惟往古之得失兮,览私微之所伤”,此句不仅是该段中心,更是全篇主题,辞中涉及的历史或现实题材,均为这一结论提供依据。将世道盛衰仅归因于是否 “亲近佞臣(‘私微’)” 的思想,作为一种历史观虽显浅近,但相较古今中外 “天道循环”“绝对理念” 等形而上的高深学说,却更具现实感性内容与批判价值 —— 历史的耻辱与灾难,人总有不可推卸之责。故而诗人在分析齐桓公、晋献公信用谗佞的惨痛教训后,通过 “纣暴虐以失位兮,周得佐乎吕望” 的鲜明对照,倡导国君褒奖耿直之士、亲贤
此辞首先展现了屈原于投汨罗江前的内心煎熬;继而揭露了朝政的昏暗,以及屈原壮志未酬的怅惘与无奈;最终向君王倾诉自己的忠诚。全篇通过追溯前朝圣贤的事迹,梳理古往今来的兴衰脉络,同时针砭楚国的现实政治,抒发了屈原对君王失政的痛切之情。即便身临危局,仍眷恋故国、忠谏君王,彰显出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。
昔之君子,成德立行,身没而名不朽,其故何哉?学也。学也者,所以疏神达思,怡情理性,圣人之上务也。民之初载,其蒙未知。譬如宝在于玄室,有所求而不见,白日照焉,则群物斯辩矣。学者,心之白日也。故先王立教官,掌教国子。教以六德,曰:智、仁、圣、义、中、和。教以六行,曰:孝、友、睦、姻、任、恤。教以六艺,曰: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。三教备,而人道毕矣。学犹饰也。器不饰,则无以为美观。人不学,则无以有懿德。有懿德,故可以经人伦。为美观,故可以供神明。故书曰:“若作梓材,既勤朴斫,惟其涂丹臒。”夫听黄钟之声,然后知击缶之细。视衮龙之文,然后知被褐之陋。涉庠序之教,然后知不学之困。故学者,如登山焉,动而益高,如寤寐焉,久而愈足。顾所由来,则杳然其远,以其难而懈之,误且非矣。诗云: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”好学之谓也。
倚立而思远,不如速行之必至也;矫首而徇飞,不如修翼之必获也;孤居而愿智,不如务学之必达也。故君子心不苟愿,必以求学;身不苟动,必以从师;言不苟出,必以博闻。是以情性合人,而德音相继也。孔子曰:“弗学何以行,弗忠何以得,小子勉之,斯可谓师人矣。”马虽有逸足,而不闲舆,则不为良骏。人虽有美质,而不习道,则不为君子。故学者求习道也。若有似乎画采,玄黄之色既著,而纯皓之体斯亡,敝而不渝,孰知其素欤?子夏曰:日习则学不忘,自勉则身不堕,亟闻天下之大言,则志益广。故君子之于学也,其不懈,犹上天之动,犹日月之行,终身亹亹,没而后已。故虽有其才,而无其志,亦不能兴其功也。志者,学之师也。才者,学之徒也。学者,不患才之不赡,而患志之不立。是以为之者亿兆,而成之者无几。故君子必立其志。易曰:“君子以自强不息。”
大乐之成,非取乎一音。嘉膳之和,非取乎一味。圣人之德,非取乎一道。故曰:学者所以总群道也,群道统乎己心,群言一乎己口。唯所用之故,出则元亨,处则利贞,默则立象,语则成文。述千载之上,若共一时。论殊俗之类,若与同室。度幽明之故,若见其情。原治乱之渐,若指已效。故诗曰:“学有缉熙于光明。”其此之谓也。独思则滞而不通,独为则困而不就。人心必有明焉,必有悟焉,如火得风而炎炽,如水赴下而流速。故太昊观天地而画八卦,燧人察时令而钻,火帝轩闻凤鸣而调律,仓颉视鸟迹而作书。斯大圣之学乎神明而发乎物类也。
贤者不能学于远,乃学于近,故以圣人为师。昔颜渊之学圣人也,闻一以知十,子贡闻一以知二。斯皆触类而长之,笃思而闻之者也。非唯贤者学于圣人,圣人亦相因而学也。孔子因于文、武,文、武因于成汤,成汤因于夏后,夏后因于尧、舜。故六籍者,群圣相因之书也。其人虽亡,其道犹存。今之学者,勤心以取之,亦足以到昭明而成博达矣。凡学者,大义为先,物名为后,大义举而物名从之。然鄙儒之博学也,务于物名,详于器械,矜于诂训,摘其章句,而不能统其大义之所极,以获先王之心,此无异乎女史诵诗,内竖传令也。故使学者劳思虑而不知道,费日月而无成功,故君子必择师焉。